困在婚姻里的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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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文英,女,汉族,河北文安大留镇人。古洼文学会会员,省散文学会会员,曾在省、市报刊上发表作品。

困在婚姻里的女人

文/郭文英(河北)

第十章

小英从惶恐中缓过神来后,去玉英家向她婆述说了那天的情况。老人身体虽然硬朗,但却满脸沧桑。她感激地说:“多亏你陪着她去发泄怨气,不然就憋疯了”。抹了抹眼泪又接着说:“这孩子可怜呐,受了这些年的委屈都憋在心里硬扛着,这次是实在气急了,我们家对不起她啊”!小英看着老人,心里又一阵发酸,随后劝了几句才离开。

玉英昏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,任凭公婆怎么劝,就是不吃不喝,想起自己的经历,又忍不住流泪。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,两岁时落在后妈手里,在非打既骂的日子里苦熬。十二岁时,舅舅把她父亲打了一顿,才终于把她接出来,并借钱让她上学。初中毕业后,她实在不忍心拖累舅舅一家,执意停学。二十岁嫁给大她两岁的张松,公婆见她可怜,并且早就锻炼成持家的好手,很是疼爱,张松更是视如珍宝,哥哥姐姐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。日子虽然贫困艰难,但很温馨幸福。儿子两岁时,小英提议开了家小卖部,和婆婆打理生意。张松和两个哥哥跟着父亲着手操办塑料产品生产厂,办手续、租场地、跑贷款、进设备,折腾了将近一年才投入生产。张松是个急性子,常常急得睡不着觉,不分昼夜地思考问题,结果患上精神分裂症,整天对玉英拳脚相加。后来连哄带骗地医院治疗,之后就天天吃药控制。可是吃药后就犯困,所以厂里忙的时候他就停药,一停药就犯病,一犯病就打玉英,明白后就跪着道歉。玉英从开始的哭哭闹闹,到后来习以为常地忍受,唉,认命吧!也许没妈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怜。好在全家人都对自己很好。可这次张松不但打,竟然还辱骂,这才让她情绪失控。

公公骂了儿子一顿走了,婆婆见劝不动玉英也抹着泪出了门,剩下张松一次次端起馄饨,又一次次放下,只好手足无措地守着一言不发的玉英。中午,在天津做生意的姐姐回来了。一进门就满脸怒气地扬起手,但看见张松扭过肿胀的脸时,她又噗嗤一声笑了:“哟,谁这么周到,提前把你打成猪头替我出出气”?玉英转过脸,不知道藏起来的是哭还是笑?张松却狠狠瞪她一眼。姐姐没理会,继续说:“英子,吃饭,吃饱了我带你去民政局离婚”说着把玉英拉起来。张松冲她吼:“谁让你回来的?滚”。啪啪的几声响,姐姐的手拍在张松的背上,喘着粗气说:“快十几年了,英子就是上辈子欠你的也早还清了,你懂不懂放手也是一种爱,是一种美德,你就行行好放她一条生路吧”!又转过头:“英子别怕,离完婚跟我走,我给你找个疼你的男人”。“离婚还不如让我死,你杀了我吧”!张松哭喊着,手用力抓着床单。“我不杀你,我还要看你怎么赚钱?怎样发狂?如何成为吃垃圾的可怜人?姐姐咬着牙说。张松猛地转过身跪下来说道“姐,我不能离开英子,我听你的,治病吃药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”。“给不给你机会,要英子说了算”。张松站起身抱着玉英的肩:“宝宝,我去看病,我吃药,千万别离开我好吗?”玉英低头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:“去看病吧,换一种药试试”。“好,我都听你的”。张松答应着直奔屋外,很快端来一碗冒热气的鸡蛋糕,挖一勺吹凉了送到玉英嘴边:“宝宝,先吃点垫垫,一会吃饺子”。姐姐看着他俩心想:这对活宝,是几辈子的冤家啊?

西华家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办喜事,大儿子才二十岁,早点娶媳妇儿好多个帮手。正忙到一个段落,准备做午饭时,新荣提着大包小包地来了,把东西放到桌上说:“别做饭了,我有事和你们商量”。西华看着她,消瘦了不少,看上去很显苍老。唉,眼皮子底下的人,看着看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老了?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的吧!不知不觉中,自己就要当婆婆了。她想着,心里就像一弯平静的河面,突然泛起一个小小的涟漪。

兰兰和安福来了,小英随后也到了。新荣在群里喊:玉英,我们在西华家,就差你了。

冷面小妖:我在外面扔垃圾。

可怜小妖:扔完就来吧

冷面小妖:在海南,怎么去?

可怜小妖:搞什么鬼,到海南扔垃圾?

冷面小妖:扔精神垃圾,你不懂。西华和兰兰也在群里听俩人喊话,玉英说完随后发上一张在海边的照片,她们都愣了,什么时候飞海南去了?怎么没说?真是怪人。只有小英心里明白:肯定是陪张松看完病去海南散心了。

大伙边吃饭,边商量新荣的问题:她婆婆病危了,到时候刘拴回来该怎么办?不回来该怎么办?如果再领回来一个又该怎么办?商量好决策后,新荣有了主心骨,同时也有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:刘拴会领回一个吗?

晚上新荣找到刘拴的大哥刘留,还没开口心里就一阵酸痛。她忍住眼泪深深地呼吸一下说:“大哥,咱妈这样了,想办法联系刘拴吧!他回来后,让我穿孝我就穿,不让我穿我就走。他要是不回来,我就听你的,让我怎么办都行”。刘留看着新荣心里也不是滋味。不管怎么样,新荣对老人一直都很孝敬,就算刘拴走后,也一直在尽儿媳妇的责任。想到这就说;“新荣,咱们一家子没人排斥你,你要是认为自己是刘家人,咱妈咽气后你就安心穿孝,谁敢赶你走我打断谁的腿”。新荣咬着嘴唇点点头,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滚落到地上,她觉得自己好可怜。半夜时分,老人走了,她没能见自己的儿子刘拴一面,遗憾地闭上眼睛。新荣跪在婆婆的灵床哭喊:“妈,我对不起您啊!是我把您儿子弄丢了啊!妈呀!”!

刘留联系上了弟弟,但他只是打电话哭,最后没有回来。形容自问:他对我到底有多恨?才不肯回来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,我活得真没用

这是一个忙碌的冬天,西华做了婆婆。新荣送走一位老人,有喜有悲。就这样一群平平凡凡的人,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,偶尔忙活一件他们认为是大事的平凡事,而且忙得心累体累,在心累体累中,皱纹慢慢爬上脸,白发慢慢爬上头。

(图片来源于网络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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